回不去的不止家鄉

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屬於家鄉的輪廓，炊煙嫋嫋，小橋流水，籬笆小院，雞狗歡狂。

家鄉，就是無論你走多遠，都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那片芬芳沃土。

無論你失意多愁，漂泊孤獨，抑或是春風得意，還是在某一個佳節的時間點，都會輕聲感歎，承載心中多少舊事，老宅看慣幾多夕陽。

為了遠離祖祖輩輩經曆過的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貧窮、無奈與唏噓，一代代人，從汶河畔的四間瓦房小院長大，或靠念書為法，曾經無比堅定地離開那片熱土，頭也不回。

因為隻有離開，進城工作，才能是四裏八鄉人口中的“有出息”，才能是鄉人眼中的“離開，是為了更好的歸來。”

如今的家鄉並未那麼不堪，自來水、小汽車、大空調已經成為家家戶戶的標配，十幾年前就通上了水泥路，隻是村頭的荷塘成了垃圾池，往日一眼難望到頭的葦蕩早已消失殆盡。

你徜徉村中，心底還是會有陣陣的蒼涼與破敗感，因為這裏少了人氣，一家離開之後，一戶房屋年久失修，雜草叢生，少幾片紅磚綠瓦，幾分恐懼感都會湧上心頭。

有的搬到了城裏，有人或已離世，考學、經商、入伍，多個方式，讓人們看上去正加速度離開這片用河流衝積而成的狹小平原。唯有農曆春節的兩天，諸多記憶，在村東頭的藕池旁的發小家，一杯小二，把酒言歡，每個人看上去都春風得意，用致富的喜慶，掩飾一年的奔波與滄桑。

心底總抱怨家鄉變了，不止一次感慨那是越來越回不去的家鄉，而我們每次短暫的貼近與溫存過後，又何嚐不是大段的離別。

返鄉者到家了，卻始終未能真正抵達。

因為，回不到從前。變了模樣的，又何止是家鄉。

鳥鳴蟲叫，淳樸簡潔的鄉村，依舊在村前的荷塘邊，在那條水流不息的東西水道旁，也在那一排兩人合力才可攬懷的大柳樹下……

你聽，蛙聲不住；接天蓮葉，無窮碧。

（徐凱華）

[責任編輯：楊凡、王璐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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